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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光裕破“晓”与马云驱“虎”:博弈者的权谋

作者:吴江伟 来源:全球品牌网 文章点击数: 更新时间:2010年09月21日 【字体:

司马迁《史记》有云: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如果以此为注解,那么当下黄光裕与陈晓争夺国美控制权之争,以及盛传的马云欲将雅虎驱逐出阿里巴巴,这两件中国商业大事件不过是芸芸利益故事里习惯性演绎。

而博弈论对人的基本假定更是赤裸:人是理性而又自私的,理性的人在具体策略选择时的目的是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唯利是图是经济社会的本性,虽然不是万恶之源,但却是纷争与反目成仇的内在根本。在黄光裕破“晓”与马云驱“虎”之前,另一个生动的样板是宗庆后率领娃哈哈高举民族大旗与法国达能之间的争斗。

三者尽管身处不同行业,发轫各有传奇,但出现纷争其实都算是祸起资本萧墙,甚至连路线图都是惊人的如出一辙。从渴求资本介入——引入资本——蜜月期——分裂期,结果可能大相径庭,但桥段几乎一个版本。

早在娃哈哈与达能之争时,我们听到了两个声音,至今依然对中国企业意义非同凡响。一曰:外资,这匹狼来势凶猛,甚至凶残。二曰:谁来抗民族品牌这面大旗?

外资是狼且来势凶猛是事实,民族大旗则基本不存在于这些陷入资本主权的本可以代表中国品牌的企业。

从中国企业与资本之间的“媾和”,不管是达能也好,还是忽闪于国美的贝恩资本,抑或者雅虎之于阿里巴巴,都一样,无一例外暴露出中国企业战略短视的尴尬。外资本的注入,虽然在一定时期内一定程度上对中国企业充实资产,实施市场扩张战略有一定的促进,但中国企业相应付出的代价(或者说,埋下的丧权隐患)也是非常之大。一旦双方关系过了蜜月期,尤其是中国企业忽然发觉当初这笔生意做亏了时,矛盾的裂痕往往陷入难以愈合的境地。我们更多地是以“引狼入室”比喻外资引入,一场危险傍富的旅途早已注定,只是到最后,中国企业依然是羊,从利益博弈角度而言,胜利者更多是外资本。

有时候,我们想起中国企业当初对成功引狼入室满脸骄傲与兴奋表情时,忽然领悟到,什么叫“出来混迟早要还”。因为我们的企业战略可以计算到5年,但5年之后呢?5年前,阿里巴巴当年与雅虎结合,被认为捡了大便宜,今天来看,捡到便宜的是日趋式微的雅虎。所以,聪明着谋一时,而智慧者谋一世。马云带着阿里巴巴集团念咒一般叩开了世界的大门,而原本日薄西山的雅虎,却可能先入此门。那个原本看起来伟大而美妙的结合,如今愈加值得旁人玩味的是,当初阿里巴巴是用算盘计算这笔交易,而雅虎看来那时技术领先帮了不少忙,用的是未来搜索。

再说民族品牌,这是在是令愤青痛心疾首的事情。如果从血统纯粹性角度而言,当初的娃哈哈也好,眼下的国美也好,以及阿里巴巴也好,都算不得民族品牌,至少,不是从始至终都是,不过都是发迹于中国市场的品牌。其实,这个世界,除非一些深深烙上本民族特色且独一无二的商品,姑且可称之为民族品牌,其它的不过都是某国品牌。还好,眼下的国美控制权争夺以及阿里巴巴与雅虎的分裂传闻都不在言及民族品牌,这也算是中国企业在纷繁复杂的国际商业环境与形势下的一种成熟。

回到国美控制权之争。个中的惊心动魄,百转千回,旁人自不能洞悉其妙。国美今天的局面,始作俑者并非陈晓对贝恩的引狼之举,而是身陷囹圄的黄光裕。贝恩,只不过成为国美内斗一个偶然而又必然出现的鬼魅,而且,在合适的时间。而以和君创业咨询集团为代表的国美小股东看似中立的表态,实则亦不过是趋利附势之举,对于拥有多次小股东维权经验的和君创业而言,无非是在表达其对国美权益的存在。争执的筹码显然不在黄光裕与陈晓手上,和君创业亦难以成为左右大局者,现在能够闲庭信步的是贝恩资本。无论是9月28日之后,国美被分割,还是控制权重新归属与谁,笑的最轻松的,不是黄光裕与陈晓的胜出者,而是贝恩,这很有意思,原来的闲家,一夜成为稳坐钓鱼台的庄家。至于和君创业所谓支持“职业经理人团队”,意欲扛起维护中国职业化转型的旗帜,于旁人看人,不过是资本趋利的粉饰。黄光裕主政国美时期,其实业已通过让其妹妹淡出管理层亲自推动职业化转型。再退一步说,所谓职业化转型与家族制度并非完全矛盾与对立,这一点国外的企业集团可以给中国企业更多的借鉴。况且,小股东试图改变或者促进企业职业化转型,力量有限。

再说马云之于阿里巴巴,既是创始人,也算是职业经理人。今天看来,当初联袂雅虎之举,实则是养虎为患。两个偏差,导致今天阿里巴巴的失落感,一是高估了雅虎的发展前景,二是低估了阿里巴巴的发展速度,于是大便宜雅虎变成了鸡肋,而阿里巴巴似乎成了冤大头。阿里巴巴高管的抱怨已经坊间盛传巴茨轻慢马云,足见沟壑已现。对于处在艰难困境中的雅虎而言,阿里巴巴已经是它所能拥有的最肥的一块肉,又岂肯轻易松口?创始人兼CEO马云在阿里巴巴的地位,似乎也因为当初与雅虎缔结盟约中的某一句“不会辞退”而变得不确定。不过,马云之于阿里巴巴,显然不同于黄光裕之于国美,至少,两位创始人对于企业的价值,目前并不能同日而语。阿里巴巴与马云个人品牌互为背书,价值互相辉映,而今天的黄光裕,显然其个人品牌可能已是国美的负资产。再者,站在黄光裕与马云身后的资本也有所不同,贝恩的暧昧与飘忽,不过是尽力使得自己的权益最大化,而马云身后的软银孙正义,虽然保持缄默,但无论是当年马云与孙正义的私交,还是软银从自身权益出发考虑,这种沉默已然是一种确然的态度。雅虎亦深知其中关系,所以,我们看到,雅虎自己也变得不确切起来,换而言之,被清理出去大概是迟早的事情,但带多少东西出去则又是另外一回事。

对于国美的结局,不少人甚至预测,国美或将一分为二,甚至认为,站在消费者角度而言,这大抵也不是什么坏事,今后中国家电连锁业将呈现三足鼎立之势,苏宁,国美A,国美B。一分为二的国美,难言成为苏宁的敌手,而内斗的结局往往使分裂出的其中一方走向曾经的对手,谁又能断言,些许年之后,假定分出的新国美,不会与苏宁走到一起?

更为接近的是,9月28日,纷扰已久的国美控制权之争,或者会咱告一段落。我们不妨拭目以待。

至于阿里巴巴的驱虎行动,风声已出,明朗之日也未恐遥遥无期。当年的“阿虎”并购被称之为“中国互联网并购第一案”,而民间多单纯理解为阿里巴巴收购了雅虎,今天,人们才发现,是雅虎咬住了阿里巴巴。至于今后,阿虎之间是否会因为分裂而再次上演“中国互联网股权之争第一案”也未可而知。

无论是早前的娃哈哈也好,还是眼下的国美、或者阿里巴巴,都是中国最为成功的企业与品牌代表。我们希望这些烙着中国印记的企业品牌,能够走的更远。发展中的坎坷终会有结局,但坎坷之后,依然可以扬帆远行,才是希冀。

与走出去并购一样,引进资本同样需要抱定审慎远见的态度。多少中国企业品牌,因为外资本的介入,从市场销声匿迹,令国人唏嘘不已。

对于中国而言,民族品牌需要保护,中国品牌则当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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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黄光裕 马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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